处女座御用画家扬·范艾克和他的画儿
处女座御用画家扬·范艾克 (Jan van Eyck)和他的画儿
简介
关于扬·范艾克早期生活的记录十分匮乏,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他出生日期和地点的文献。少数幸存的记录显示,他出生于公元1380年至1390年间,出生地极有可能是马塞克。
范艾克(Van Eyck)是15世纪整个欧洲最著名的画家之一,是早期尼德兰画派( Early Netherlandish painting)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也是十五世纪北方后哥特式绘画的创始人。
扬·范艾克以绘画为生,曾任荷兰统治者的宫廷画师一职。1422年间,他已经是海牙地区一位拥有数多位助手的大师级画家。1425年约翰逝世后,他被菲利普三世聘为宫廷画家,在里尔居住到1429年。之后,范艾克搬至布吕赫,在那继续为菲利普三世服务,直至逝世(公元1441年)。据了解,菲利普三世十分看中扬·范艾克,并派扬·范艾克代表他本人进行数次外交访问,其中包括1428年就菲利普三世与葡萄牙伊丽莎白公主的婚姻一事前往里斯本。
范艾克发明了一种新的溶剂,能保存画作中的油彩不退色,且使油彩干得极慢,令他有更多的时间和工作空间混合和调配不同的颜料层。
他把宗教中神圣的内容拉入现实世界中,凭借着对光影的微妙掌控,以写实的细腻笔触着力描绘现实生活、现世人生的丰富多彩。
画的解析
他在1430年左右画了这幅《耶稣受难和最后的审判》双联画(Crucifixion and Last Judgement diptych)。
这幅画由两块画板组成,左侧的画板描绘的是耶稣的受难,右侧描绘的则是最后的审判。
范艾克以其细致的现实主义为特征,他仔细观察周围的事物,并且尽可能详细地描绘出他所看到的事物。
正是这种非常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赋予了范艾克在当时那个年代少见的现代感,一种对万物的视觉探索,而这也正是新兴的现代思维方式的一部分。通过真实地观察和呈现事物,艺术家感到自己正在征服世界。
这幅作品的高度为56厘米,每幅画的宽度为20厘米。它是为某人祈祷和冥想而设计的,它的尺寸十分便携,可以被主人带在路上四处旅行。
作品的框架是原始遗留下来的,这很少见。画框上刻有《圣经》和福音书中与内部场景有关的拉丁文字。
在最后的晚餐上,耶稣公开指出了叛徒——犹大,犹大灰溜溜地离席去通知敌人来捉拿耶稣。耶稣被捕后,被判了死罪,被钉到了十字架上,他在中间,另外两个罪犯被钉在他的左右两边。
耶稣死后,几位士兵先把耶稣两旁的罪犯的腿给打断,当他们来到耶稣跟前时,他们发现耶稣的确死了,就没有打断耶稣的腿,但其中一个士兵用枪尖刺了耶稣的肋旁,从耶稣的肋旁流出了血和水,人死后血液分层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注意这里范艾克对细节的处理,背景山峰的细致笔触,很可能表现了对阿尔卑斯山高耸入云的敬畏。范艾克可能在去意大利的那趟旅程中经过了阿尔卑斯山。再看一下刺穿基督一侧的长矛,以及下面的那根长棍,上面是块沾了醋的海绵,据说醋是人们给基督解渴用的。
在这幅画面中,范艾克将每个人的表情、姿态描绘得各不相同,甚至连人物的服饰、马匹的姿态也各异。有些马似乎对人群感到恐惧,比如在十字架旁这匹马,其态度似乎呼应了暴民的嘲讽之怒。人群中有一些喜笑颜开的人,例如这张图片底部身着黄衫的男人,他有着大鼻子,很可能是犹太人,这无疑契合着那个年代人们对犹太人的负面刻板印象。出钱买画的人经常将艺术品作宣传之用,用它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信念并借机反对他人。
十字架下方的是身穿蓝色衣服的玛丽,还有一群耶稣的追随者,其中包括年轻的圣约翰和疲惫的抹大拉的马利亚。约翰在安慰着处女玛利亚,他皱起了额头,眉毛纠缠在一起,表达了他的精神痛苦。描绘人物丰富的表情是范·艾克(van Eyck)和其他荷兰艺术家的特点。一般而言,我们可以说荷兰艺术家喜欢丰富的表情胜过理想美感,不过当时的意大利艺术家更欣赏人物的理想美感。
身穿绿色衣服的是抹大拉的马利亚。她伸出双臂,双手合十。手臂的位置似乎有些不自然。艺术家在这里正在寻找一种通过身体姿势传达情感的方法。范·艾克(van Eyck)很有可能是受到另一位艺术家Rogier van der Weyden的启发。
在抹大拉的马利亚的头顶上方有一个悬挂在士兵腰带和剑上的圆形盾牌,盾牌上反射的细节引人瞩目。范·艾克(van Eyck)在描绘这些微小的细节时展现了他的技巧。盾牌就像一面镜子。反映出一些东西,可能是我们自己在看这幅画时的倒影。当时,几位荷兰画家都采用了将观众纳入镜子的画法,包括在镜子中的反射,后来范·埃克(van Eyck)在他最著名的一幅画《阿诺尔菲尼肖像》(Arnolfini Portrait)中重复了这一技巧。
范·艾克(Van Eyck)当时可能还给手抄本制作微型插图,被富裕的顾客收藏为奢侈品。这种艺术形式被称为泥金装饰手抄本(manuscript illumination)[1]。泥金装饰手抄本是手抄本的一种,其内容通常是关于宗教的,内文由精美的装饰来填充,例如经过装饰性处理的首字母和边框。泥金装饰图形则经常取材自中世纪纹章或宗教徽记。这种手抄本主要由著名艺术家完成,在北欧尤其流行,体现了对微观细节的品味。
再回过头来看右边的画板。这幅画面可以划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天堂,第二部分是人间,第三部分是地狱。
顶部是天堂,基督威严地居于中心,他穿着红色袍子,双脚和肋旁的伤痕清晰可见,举起双臂意味着审判开始,他的头上、双手和双脚都散发出圣光,位于基督两侧的是穿着蓝色长袍的圣母玛利亚和穿着绿色罩袍的施洗约翰,他们的头上也有圣光。处女和基督下面是穿着白色的十二使徒以及在审判日被拯救的人们。使徒之一是犹大,他背叛了基督。范艾克将他的表情描绘地与众不同。你能尝试找到他吗?
画面中央描绘的是最后的审判时人间的景象,末日到来,基督将死者复生并对他们进行审判,分为永生者和打入地狱者。
左侧为复生的死者从坟墓里出来,右侧为复生的死者从波浪中走向陆地。位于画面中央的是全副武装的圣天使米迦勒。
下部是一个令人惊叹不已的场景。经历最后的审判后,恶者被打入地狱。骷髅象征着地狱,被打入地狱的恶者将被地狱里各种各样的怪物、恶魔撕咬并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左侧中间一个男人正被一个怪物拉开双腿,劈成两半,令人毛骨悚然。你可能会认为这不是很现实,你是对的,不过也要想想看,画家尝试画出来自梦境、噩梦或艺术幻想的图像,怪物的细节却是如此细致的,怪物不是抽象的形态,而是像确实存在的那样展示给我们。
再来看看骨架上方的景观,有岸边的海浪以及具有透视效果的遥远的地平线,这些都是画家对于现实的思考。尽管这幅画所传达的信息与文艺复兴前基督教艺术中的相似,但是它的传达方式,采取的形式是现代的。
[1] 泥金装饰手抄本中通常都有下列特色。
1. 华丽的封面装饰,有些还会镶嵌宝石。
2. 内页有时会有框边风格,每一页的第一个字母都是特别装饰的大写体。
3. 经常有彩色插图,大部分叙述宗教故事,例如圣徒的传记,较特别的是也会有制作手抄本的图片说明。
4. 使用相当多颜色,而且都是天然颜料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