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这一章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是何居心不清楚,不过……”祁墨转头看向我,冰冷的眸子里仍旧是一团寒霜,他若所思道,“你已经在他的计划之内了。”
“怎么可能!”我瞪大眼睛,“若是在他计划之内,那为何在百里山庄的时候要我走?而且在洛萍的时候,他还说我多管闲事,这你可别忘了。”
一开始送信让我走就说明不想让我掺和进这件事,后面说我多管闲事,也是指我介入这件事干扰到他,包括后面谢御景和凶手接触,了解到的都是让谢御景前去江南,不管怎么想,我都猜不透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联。
对于我的疑惑,祁墨并未作答,只是拿着方才从地板上拔出来的匕首反复观摩,这只是一柄十分普通的匕首,普通到是个江湖侠客,九个都会碰到的那种,片刻后,他眉头轻蹙,淡淡道:
“或许中间出了什么事,让凶手改变了想法。”
我懵了,从芗州城回洛萍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时间就这么短,那出什么事儿?
“咳咳…”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旁传来一道咳嗽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转过头,只见谢御景依旧一身白衣,橘色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衬托的更加朦胧,眼下,他正握拳掩住嘴,双颊微红,垂眸道:
“当初……在下和柳姑娘从井底出来之后,留宿于芗州城一客栈内,当夜……柳姑娘在客栈中不慎中毒…,不知是否和此事有关。”
话音刚落,我立马僵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木然的盯着谢御景那张涨红的脸,思绪立马飞回我中合欢散的那个夜晚,以及那个充满男女喘息的房间,只感觉脸上炽热无比,尴尬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中毒?”宋斐然蹙眉,追问道:“中的什么毒?”
我坐如针毡,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想要钻进去,谢御景亦是如此,眼下面红如朱砂,听到追问,将头埋得更低了,片刻才偏过头,心虚道:
“不是什么要紧的毒,泡了会儿冷水便好了。”
见谢御景神色飘忽,宋斐然又转过头来看我,疑惑道:
“你脸红什么?”
我恼羞成怒,朝宋斐然大吼:“我想红就红!我乐意我开心!”
宋斐然被我吼的一愣,随后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斜眼偷看看我,又朝谢御景发问:
“说不定是重要线索,御景,你可否再说详细些?”
谢御景:“……”
见谢御景不开口,另一旁祁墨冷冷开口:
“你别逼他了,泡冷水能好的毒多半是合欢散。”
“噗……”
宋斐然正在喝茶,听到此话后,立马双目圆睁,下一刻,刚入口的茶水便喷到我的脸上,指着我,磕磕绊绊道:
“你…你们……合欢散?”
周舒晖脸上写满了世风日下不堪听闻,蹙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谢御景一眼,随后起身冷冷道:
“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
说完便一拂衣袖,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嘴角抽了抽,毫无感情的抬起袖子擦干脸上的茶水,冷笑的嘲讽宋斐然:
“年纪轻轻的怎么耳朵就不好,没听到泡冷水了吗!”
因为这一出,几人表情也轻松了不少,船内一时间也充满和谐到诡异的气息,宋斐然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勾唇一笑: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你找死!”我起身,朝宋斐然走去,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轻飘飘的躲过,几次三番没踹到,我咬咬牙,指着宋斐然怒道:
“你等着!”便坐回位子,气愤的朝着祁墨开口,“你能不能管管宋斐然!”
祁墨依旧淡定如老狗,抬眸看了宋斐然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匕首,转过头对谢御景道:
“看来,在此之前,就已经盯上柳姑娘了,御景,你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谢御景摇头苦笑:
“那人带着面具,全身被黑衣笼罩着,声音也出处理过,听不出什么,只是看样子擅长用剑,是个左撇子,只让我前往江南,其余的只字未提。”
“那就奇怪了,”宋斐然皱了皱眉,重新坐回小桌前。
祁墨有意包庇宋斐然作恶,我哼了一声,心里将这对狗男男骂了一番,才双手抱胸,不耐烦的抖着腿:
“谁知道呢。”
宋斐然满脸歉意的为我倒上一杯茶,眼下已经恢复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见我如此,语气也柔和不少。
“柳叶儿,这是你第二次碰到凶手,你再好好想想,此人有什么特征?”
见他态度不错,我也懒得和他计较,开始回想起来,一闭上眼,就是那张雕花面具下冰冷又含着妖气的双眸,仔细回想起第一次被绑走和第二次被绑走的场景,便道:
“先前我收到的那封信,和谢…”我顿了顿,看了谢御景一眼,又道:
“和谢神医那边留我去向的字迹一致,但和谢神医所不同的是,绑我的人身法不错,打晕我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估计不是左撇子,对了,他也带着面具,银色的,上面雕刻这牡丹花,应该挺有钱的。眼睛挺好看的,估计年纪也不是很大,但比我大是肯定的。最后……”
我看了看祁墨,开始我的总结:
“按照眼前的线索,你看看你有没有惹到一个有钱的,年轻的,眼睛好看的并且还是江南的可能会藏雪刀法的高手?”
祁墨抬眸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道:
“我从未去过江南,更未结识过江南人士。”
说到江南,对了,那凶手是要求谢御景去江南的,正打算问谢御景,却怎么都不能将要谢御景去江南和给绑架我给我联系起来,分析受挫,不免气馁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周舒晖靠在门口,脸上仍是不悦的表情,淡淡道:“只怕到了江南才会明白那人的目的,眼下时辰不早了,都回房歇息吧。”
宋斐然闻言点头,随后叹了口气:
“今日就此为止吧,其他的明日再说吧。”
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去,我瞅着时机到了,嘿嘿一笑,悄咪咪的跑到谢斐然身边,准备将刚刚那没踹到的一脚给补上去,却不想一抬脚便被宋斐然发现端倪,一个闪身便躲在三尺开外,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好啊,还想着踹我呢。”
“早叫你等着了。”我抱手冷笑。
宋斐然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看了谢御景一眼,随后缓缓道:
“好在我能躲开,要是被你踹上,只怕走路都要瘸了。”
祁墨冷冷开口:“瘸了才好,省得你不长记性。”
宋斐然莞尔:“祁兄……”
得得得,我转过头,才不想看两人你侬我侬的戏码,也就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见我犯困,宋斐然也收起风流的模样,将我带到客舍后,便匆匆离去。
我坐在小床上,看着窗外江上明月,只感觉异常惆怅,也不知这些事有没有传到我娘的耳朵里,要是她知道我经历了这么多,只怕担心死了,正巧屋内又一塌纸,便沾着墨水写了封家书,等着明日上岸便差信使送回去。又想着,芗州城送我的侍卫如何,如今我又丢了,只怕会受到牵连,又写了一封信,打算交于芗州知府。
等做完这一切,才满意的躺在,正准备休息,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披上外袍,一脸不快的去开了门。
谁知一开门就见谢御景一身白衣站在门口,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张俊脸上满是担忧:
“姑娘,斐然兄让在下来看看你手上的伤……”